3.20.2010

灰色

(image courtesy of sandyandme.com)

輯的第一軌《灰色》是點題主打歌曲﹐因為這首歌曲才孕育了整張專輯的概念及後繼而來的Phase II 及 Phase III 混音EP﹐而這些成功的元素在華納時代《都市觸覺》的龍門陣中繼續沿用﹐甚至被發揚光大。《灰色》這首單曲是憶蓮事業起飛的一大轉捩點﹐在年度頒獎典禮贏得大滿貫﹐榮列香港電台「十大中文金曲」﹑無線電視「十大勁歌金曲」及商業電台「中文歌曲擂台陣十大最佳歌曲」﹐專輯銷量也達白金數字﹐讓她在新進女歌手的朋儕中嶄露頭角。

根據《許愿回憶錄》﹐許在開車時偶然地聽到收音機中播放《Heartache》﹐於是鼓勵SL改編這首歌曲。許更指出﹐當時香港樂壇還有另外兩名女歌手意欲奪得這首舞曲的版權﹐花落誰家﹐由唱片公司的商場交鋒所決定。新力唱片成功將版權爭取過來﹐除了鑑於SL上一張專輯《憶蓮》擁有驕人的佳績﹐同時也對SL懷著極大的信心及期望。

《灰色》的原曲《Heartache》是大不列顛雙味嘜組合 Pepsi & Shirlie 的處女單曲。 Helen "Pepsi" DeMacque 和 Shirlie Holliman 本是 Wham! 的和音歌手
兩人在‘87年攜手闖江湖﹐《Heartache》令兩人一炮而紅﹐歌曲榮登英國單曲榜榜眼位置。‘91年兩人再次合作﹐主打曲《Someday》由當時和唱片東家鬧不和的George Michael 親自監製﹐也被SL改編﹐收錄在專輯《回來愛的身邊》裡﹐成為了《始終一天》。SL 和 Pepsi & Shirlie 也不無淵源。

《灰色》是當時流行的 pop 及 soul dance 風格﹐配器以合成電子鍵盤及敲擊程式編排為主﹐節奏明快﹐旋律容易記起﹐結構看似簡單﹐其實和音編排也顯見心思。《灰色》和《激情》雖然同是歐美流行作品﹐然而前者是舞曲﹐後者是ballad﹐雖然都走SL年紀成熟的風格﹐然而《灰色》的接觸層面更為廣泛﹐深入當時disco 的族群﹐加上混音版本的出現﹐令SL漸漸擺脫了反叛少女的青澀﹐踏上我行我素的前衛路線。

當然這個蛻變﹐林振強先生的歌詞﹐功不可沒。Heartache 和灰色兩字雖然押韻﹐然而一方面
個人的感受﹐心的悸痛﹐另一方面卻是暗淡的顏色﹐抽象的概念﹐可說是思想和感情的基調。兩者雖然共通﹐後者卻提供了更大的創作空間及想像的餘地。《灰色》中女主角的立場是當時年青一輩女歌手很少採用。情人不忠偷食﹐女主角沒有脆弱地在一方小窗前坐困愁城以淚洗臉﹐卻是斬釘截鐵道出分手宣言一刀兩斷。那些不想自欺欺人﹐釋放自己的句子擲地有聲﹐儘管當天曾經翻起過洶湧的愛﹐然而眼前只餘一片慘灰及冰冷的空隙﹐只好揚長而去。至於「心中絞痛就如長刀衝擊」之句﹐回應著原曲heartache 的概念﹐也具體地描述了主角的感受﹐端的了得。

一如《激情》﹐為了替歌曲營造視覺及戲劇效果﹐許愿為SL設計了一招四式的手部動作﹐在《灰色》副歌時發揮。也許歌曲在面世的年頭曝光過多﹐除了在SL‘91年
次個唱《意亂情迷》中編綴成音樂劇的一部份外﹐要一直等到‘05《夜色無邊》再次露面。我喜歡《夜色無邊》的版本﹐節奏更趨明快﹐編曲一洗八十年代略見過時的合成鍵盤氣味。SL的唱功也登峰造極﹐手到拿來﹐揮灑自如﹐和‘87年派台/領獎現場演繹時流露的戰戰兢兢﹐小心經營﹐可說判若兩人。

因在某巨星熠熠的年度頒獎典禮上﹐SL自責現場演繹《灰色》時不如理想﹐曾經一度掙扎﹐躊躇於放棄還是繼續追尋
音樂夢想之間。這個徬徨的十字路口激發了SL 積極拜師學藝﹐狂練唱功。沒有《灰色》的刺激﹐也許就沒有日後SL音樂生命的繽紛色彩。

3.13.2010

《灰色》- 灰是我心一早所心儀


記得﹐真真正正第一張喜歡憶蓮的專輯是1987年面世﹐新力出品的《灰色》。

其實從 SL初出道已很留意她。
姐姐是聽過SL用611的藝名在商台做過的part time節目。那時候我心猿意馬﹐不大按時定刻收聽電台廣播﹐所以錯過了她的演出。不過SL初出道的兩首經典主打歌﹐我是很清楚的﹐可用「把身心都震撼」來形容當時的反應。

1985年左右﹐香港樂壇有五位藝人出道﹐風格各有千秋﹐影響了香港樂壇多年。張學友的《Smile Again 瑪莉亞》甫出﹐瘋魔全城﹔呂方的《你令我快樂過》是無記電視劇《新紮師兄》的插曲﹐呂揉合了傳統民俗唱腔﹐正氣凜然﹔陳慧嫻挾著《逝去的諾言》成為了清純學院派的新寵兒﹔林姍姍的《戀愛預告》是陳百強的作品﹐是當時普羅少女的宣言。林憶蓮小姐的first plug呢 ﹖是改編自松田聖子的《搖擺口紅》﹐ camp 度爆棚﹐五音不全﹐而且形象駭人。第二派台歌 《愛情 I don't know》慘況不遑多讓﹐歌者和外界同樣難為。

當以為SL再沒有機會了﹐《放縱》在‘86年面世。當時在和尚寺(全男校)就讀﹐某些同學因為SL驕人的身材及反叛少女的形象﹐紛紛藉機意淫一番。自己不太受得了《放縱》的無病呻吟﹐也許自己從來都不曾體驗過少女的心事。 反而梁美薇小姐(小美)所寫的《長街的一角》﹐愈聽愈耐聽。

下張專輯《憶蓮》帶出了單曲《激情》﹐可說是SL事業的分水嶺。從這首歌曲開始﹐誰都知道SL對於自己的音樂事業無比認真﹐ 也是以故填詞人林振強先生偏心SL 的開始。當時許願給予SL一身全新的形象﹐一把波浪大鬈髮如瀑布瀉下來﹐一個配合副歌 take my breath away 的招牌動作﹐銷魂煞人。和豹小子成員一起拍的MV﹐,現在看來可能會覺得很原始低資﹐然而無人沙灘上的火堆和帳幕﹐野性曖昧的眼神﹐輕嚐香檳的高格調﹐卻構成了一幀又一幀耐人尋味充滿濃烈電影感的畫面。《決絕》﹐《邂逅》﹐ 《情愛火花》 和《夜行人》的成功﹐漸漸確定了SL 走成熟歌曲的路線。

《灰色》在1987年推出﹐同年以哥哥的《無心睡眠》和SL的《灰色》最火。那時候每天《灰色》都在轟炸式的播放﹐因為副歌翻來覆去﹐倒覺得有點煩厭﹐而且也受不了這首歌開始時候和音哈哈哈—哈哈哈的「俗艷」。派台流行的還有改編自 Santana 的《早晨》(SL的聲音還是有點控制不定﹐雖然感情方面交足功課) 和跟Blue Jeans 合作的《住家男人》。三首歌曲已橫跨了多種音樂風格﹐如流行舞曲﹐拉丁輕搖滾及搖滾﹐使SL的音樂路線更見全面及流露自信。《只可活一次》當時也是每天都在播放﹐因為它是下午婦女劇場《跳駒》的主題曲。

第一次把《灰色》這張專輯cover至cover 聽完是'88年春天。那時候剛剛移民來到加拿大。陌生的環境和語言﹐ 一如南方的風﹐身邊沒有一個朋友。 那時候在親戚的家裡暫住﹐她家裡的卡式盒帶不多﹐有無線的《地球大合唱》﹐任白的《再世紅梅記》﹐ 和SL的《灰色》 (嚴格來說﹐應該是藍色裝的Project Grey Phase II)。

從那天開始﹐SL的音樂成為了我生命裡不能或缺的重要部份。

一晃二十二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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